第(3/3)页 赵望与钱三斤见来人是官,只好止住交谈,上前行礼,并表明身份。 孔讷见两人是领工,严厉地说道:“你们二人竟敢拿着朝廷钱财,而不为朝廷办事。胡乱指挥,乱用民力,当抓你们正法。” 在孔讷看来,宋礼所提出的绩效管理,放权匠人与民工组成施工小组,各小组负责不同施工段的想法是错误的,也是危险的。 自古以来,都是官管民,用铜锣催促,用鞭子威吓,才能让这些人不松懈,日以继夜干活,完成朝廷交代的工程。 只要鞭子打少一点,自然就不会出现民乱的问题。如果对这些人过好,那他们肯定会偷懒,想方设法生乱子的。 眼前的一切不正是如此? 本来民工与匠人只需要挖挖沟,修个闸墙,建个闸门就好了,他们倒好,竟然去砍木头,搬木头,你们以为这是修房子吗? 一定是这些领工之人胡乱发号施令,我孔讷要为百姓发声,为民做主。 孔讷看也没看赵望与钱三斤苍白的脸色,便冲着抬木头的民工大声喊道:“都给我把木头放下,马上修筑闸门,若有人再浪费时日,做无关修河之事,我定不轻饶!” 赵望与钱三斤站了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泥土,对愣着不知所以的民工,张望扯着嗓子喊道:“继续抬木头,快点,王小二,你丫的没吃饭吗?干活!” 奇了怪了,民工们根本不理睬孔讷的话,而是听从赵望的话。 不等孔讷下令抓人,张望便很直接地说道:“这位官爷,这里是我与钱兄负责的修河地段,按照与工部签订的契约,三个月内修成闸门。在这三个月期间,任何官员不得越权指挥民工与匠人,除非有工部侍郎宋礼的手令,敢问,你有手令吗?” 孔讷瞪大眼,自己从未被一个泥腿子如此羞辱过,愤怒地喊道:“来啊,给我把他们两个抓起来!” 张望与钱三斤后退了两步,身后哗啦啦涌过来一群民工,还有几个手里握着铁锹。 “你们敢造反不成?!给我抓人!” 孔讷喊道,声音很大。 可,没有任何人动作。 郑刚不发话,加上他身后的八个皂吏也不傻,八个人打几百人,这架还是不打的好…… 郑刚走到孔讷身旁,提醒道:“他们说得没错,工部与领工签了契约,在这期间,只要他们的施工不出现问题,官员不得干预他们施工。衍圣公,回吧。” 孔讷不甘心,喊道:“现在他们的施工已经出现了问题,我有监察之权,既然他们有错,那就应该立即停工整顿!” 蔺芳实在是忍不住了,上前喊道:“衍圣公,那些原木就是修筑闸门的工料!” 孔讷愤怒地冲着蔺芳喊道:“你胡说!闸门什么时候用过木料?” 蔺芳也被孔讷的作为激出怒火,指了指一旁的马踏湖,愤然道:“大人只看到了水面之上,可曾看到过水面之下?闸门要想止水,便需要彻底堵塞水流,岂能是仅仅下放条石闸门可做到的?” “在这闸门之下,需要往地下砸入三千根原木,以作闸门地基,还需在原木地基之上,铺上条石!你身为圣人之后,一代衍圣公,怎可不懂‘知之为知之,不知为不知,是知也’的道理。” 就在孔讷被训得发懵,郑刚看得发呆时,蔺芳更是爆出了一句惊天之言:“真的是,彼其娘之!” 完了,事情彻底麻烦了。 第(3/3)页